第(1/3)页 “十三岁那年,学校组织我们下乡秋游,在一个偏僻的村落里,我遇到了一个男孩,他是被拐卖到山里做童工的,买主为了防止他逃跑,把他的右腿打断了。” 苏沅兮拨弄着杯子里的吸管,因而没注意到,容晏手臂上的肌肉倏然紧绷。 “那时他正在想办法逃跑,我就帮着他躲了起来。但他的腿伤严重,走不了多少路,我只能把身上的水和食物留下,然后去找老师帮忙,可等我再回去的时候,他已经不见了。” 后来,直至她离开,都再没见过那个男孩,也许是他自己逃走了,也许是被抓回去遭受毒打,是生或死,无从知晓。 “所以,你是为了他才学医?” 容晏掌心里的烟盒被捏得变了形,他克制着,嗓音染了不易察觉的喑哑。 “自那之后,我后悔了很久,明明他渴望求生,我却什么都没帮到他。” 所以她下了决心学医,因为这世上苦难的人太多,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,尽可能去帮助更多的人。 包厢里安静了好一阵子,容晏的喉结不断滑动着,起身说了句“我出去下”,疾步离开了包厢。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,他反锁上门,从变形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。 他的动作太急,按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点着火。 白雾四散,模糊了男人晦涩的眉眼,连烟灰掉落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,只是抽得愈发凶狠。 没有人知道,在听完苏沅兮讲的那些话后,他是如何做到不至于失控的。 那一年,满身落魄,卑贱如泥的他,不过是跌跌撞撞闯进她视线的不速之客,他以为,她早就忘了。 谁会将一个乞丐的死活放在心上? 但她记得,尽管没有认出他,也始终不曾忘记。 接连抽完了两支烟,容晏仰起头,眼眶的猩红刺目惊心。 原来上天待他,还不算太苛刻。 …… 回包厢前,容晏在走廊的窗口吹了会风,等身上的烟味淡了,才推开门走进去。 “回去了?”他一手插着兜站到苏沅兮身侧,低头瞥了眼她的手机屏幕。 在玩消消乐。 “走吧。” 苏沅兮起身理了理裙摆,仿佛对于他方才的离去,并未在意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