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以絕后患-《亂金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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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由自主掐緊的雙拳放松下來,她眸底的懼意也散去,變成冷意和幾不可察的狠戾。
緩緩轉身,看向那被踹飛數米,狼狽地跌坐在雨幕中,卻一言不發的少年。
少年跌坐在地,長發被雨水浸濕,淋漓地搭在慘白的衣襟上。
地上臟污的泥水,將那不染雜陳的雪色長衣,變得污臟不堪。
“你是誰。”
韓氏微鈍的眼角瞇起,變得鋒利而嚴肅。
冷聲質問。
“大雨天穿一身喪服,來我太守府門前,是何居心!”
少年扶著濕滑的地面想站起來,但腰部被踹的劇痛感,讓他沒使上力,反而跌的更狠,臟污更甚。
雨越下越大了。
他仰頭,看著那尊貴優渥的太守夫人,看著她發上那純金鑲寶石的海棠花簪子,看著那在羅衣閣一件逾千兩的湘色錦裙,看著她目中的清傲、蔑視之意,只覺得這人間之事,如此荒唐。
他那上不得臺面的生母,為了二兩銀子的酬勞,和家里幫傭的仆婦吵得不可開交。
為了給他謀條前程,寧可把命丟在荒山之中,也要將他送往揚州。
可拼盡全力,她仍是一個連族譜都上不了的外室妾,連給主母跪著奉茶的機會都沒有。
而這太守府真正的女主人,他那名義上的母親,只要一日不改姓就要孝敬一日的符氏主母,如今,居高臨下,高高在上,看他的眼神,如看一灘污泥。
想起春姨娘的交代,想起春姨娘的死因,想起自己往后的謀算……
符笙忍住心頭的酸脹和悲哀。
要想有朝一日,站在那臺階之上,憑借符家的勢力,在揚州、在大安朝站穩腳跟,成為這符氏的主人,給枉死的母親一個誥命。
他如今唯一能做的,只有忍。
符笙回頭望了一眼。
那駕送他來揚州城的馬車,車簾緊閉,半絲風聲不泄。
這位皇城來的郡主娘娘,礙于情面,或許會出手助他一次兩次。
但他年紀雖淺,卻早已洞曉人心人性。
情分都是有度的,用一次少一次,這位郡主心有城府,身份神秘,也許將來能幫更大的忙呢,何至于用到現在?
現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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