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恬零已经换下那一身酒红色的裙子,身上裹着一件纯黑色的睡袍,发稍湿了一截,应该是淋了点雨。 “妈,你去哪了?”恬安哑着嗓子问。 许是在客厅里呆久了,睡过去时又没盖被子,她嗓音染了些鼻音。 恬零没什么表情的偏头觑她一眼,答非所问:“去休息。” 又是这样强制命令的口吻。 恬安安静几秒,一时间两人竟陷入了诡谲的沉默。 她清楚地知道,只要是恬零不想回答的,就是说干了嘴,她都不会施舍一个眼神。 恬安垂眸看了眼脚尖,眼睑颤了颤,伸手提起茶几上的酸奶,妥协般趿着拖鞋回房。 她没开灯,摸黑揭开酸奶盖,拿着勺子尝了两口,粘稠的液体透着凉意,顺着食管咽进肚子里,酸酸甜甜,覆盖过她满腔的苦味儿。 几乎狼吞虎咽的喝了大半杯,恬安舔了舔嘴角的奶白,将杯子扔进垃圾桶里,掀开被子慢慢躺进去。 她习惯性蜷成一团,以寻求少得可怜的安全感。 — 周六下午。 恬安额外要上小提琴班。 她潦草的解决了午饭,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壁钟,极不情愿的起身,提起躺在角落里的琴袋。 俗话说,技多不压身。 学琴是恬零的意思,希望女儿有一技傍身。 小提琴这玩意也不是一朝一暮就能学成的,虽说恬安学琴也有一段时间了,但也谈不上多喜欢,她只是习惯性服从恬母的意思。 而恬零这样的人,身居高位,强势惯了,便不允许有人忤逆她。 恬安背着琴,乘上拥挤的地铁。 她抵达目的地时,课程还未开始。 有同样背着琴袋的学生进进出出,偶尔传出尖锐的琴声,振得人耳朵疼。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。 恬安站在教室前,勒紧肩上的包带,心尖忽然冒出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。 一直以来她都走在恬零铺好的路上,不说喜欢,也不说讨厌,她像个木头人,被人牵着走。 呆板又无趣,没有一点生气。 恬安一咬牙,下了什么决心般,转身准备下楼。 耳边响起的上课铃有些聒噪,学生一个接一个往教室赶。 一时兵慌马乱。 有人迎面跑来,从她身边经过时无意撞了下她的肩,急忙停下道歉。 恬安重新拉起从肩上滑落的包带,摇了摇头,轻声答:“没关系。” 话罢,脚下步子依旧不停。 教课老师正提着包上楼,逆着人潮下楼的恬安格外突兀。 她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,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一口气跑到楼下。 朝教室的反方向跑去,渐行渐远。 这一次,她想反抗的一回。?? 第(3/3)页